那些花15万参加巴菲特股东大会的中国人和他们的资产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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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五月的第一周，奥马哈是全世界投资者朝圣的地方。由沃伦·巴菲特领导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在这里举行年度股东大会。超过5万名参与者从世界各地飞来，挤满了奥马哈的所有酒店。有些人甚至住在邻近的爱荷华州，因为他们没有预订酒店，每天沿着州际公路来回开车。

尽管有高山、高水位和长途旅行，投资者还是蜂拥而至。除了巴菲特在世界各地的声誉，近年来，每一次股东大会都被宣传为“也许是巴菲特最后一次主持”。然而，今年6月，这位投资界的传奇人物即将迎来他的89岁生日，而他的搭档查理·孟格已经95岁了。

今年，在前来朝圣的5万名参与者中，美国媒体估计有近1万人是中国人。一位连续13年参加股东大会的投资者对王千说，他早年参加股东大会时，“面对中国时很可怜”，所以他要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互相认识一下，然后顺便约个时间吃饭。2009年之前，巴菲特还将签署并向稀有的外国股东赠送书籍。然而，近年来，中国与会者的比例开始急剧上升，从最初的几百人上升到目前的近1万人，占股东大会与会者总数的五分之一。自2017年以来，会议现场直播为中国与会者提供了普通话同声传译。

中国人占巴菲特股东大会的五分之一

在越来越多的中国人面临朝圣之后，这也是他们近年来日益增长的资产焦虑:在国内房地产时代，在列车不再隆隆前行带来传奇财富故事之后，下一个时代的列车将从何而来，它将去往何方，我们如何才能赶上列车来保存和增长财富？

围绕这些焦虑，巴菲特股东大会的周边行业开始迅速发展。以朝圣为名的游学旅游开始兴起，中介机构的报价一般在6万至15万英镑之间，这是近年来中国游客比例大幅上升的重要原因之一。更贵的是与巴菲特合影，巴菲特的身价近年来不断上涨，每张已达近50万元。

资产焦虑

自11岁时用零工攒下的114.75美元零花钱购买了花旗服务的3股后，巴菲特已经在投资领域呆了77年。从最初对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的投资，到对伯克希尔·哈撒韦控股保险公司的再投资，巴菲特在70多年的时间里建立了一个巨大的投资帝国，最终被投资界一致认可。

然而，在2019年致股东的信中，巴菲特真诚地表示，他77年的投资生涯也是美国国力发生巨大变化的77年，“股市享受了国家经济繁荣的顺风车。”

尽管这可能是一个温和的表述，但巴菲特描述的“民族运动”对经历了过去40年中国经济繁荣的中国投资者来说并不陌生。就房地产领域而言，一个家庭能否在合适的时机在核心城市购买房地产，直接决定了一个家庭的资产水平，其回报率要比单纯依靠工资高很多倍。

然而，在房地产时代，在列车不再隆隆前行带来传奇财富故事后，如何继续实现财富增长或如何巩固财富水平已成为每个人在转型期的焦虑。

“我从事医疗器械贸易。近年来，我的生意发展得很好。我的账户里不缺钱，但我不知道如何投资。请给予指导。”5月3日，在巴菲特股东大会前一天的奥马哈论坛上，一位成功但仍困惑的企业主问台上的客人。

类似的困惑也很普遍。在股东大会前后的两天里，大多数与会者表示，他们来开会是为了从巴菲特和芒格的回答中找到答案。在去巴菲特故居的路上，一位朝圣者告诉王千，在过去十年左右的时间里，他投资了杭州及周边地区的许多房产，获得了不错的回报，但他不确定下一步该往哪个方向走:你想买股票吗？你想继续买房子吗？

但令他惊讶的是，我们参观的那栋简陋的灰色房子是巴菲特在20世纪50年代以3万美元买下的，此后一直住在这里。如果不是一群人在拍照，外人不可能把它和美国第二大富豪巴菲特联系在一起。一位当地居民告诉王千，类似巴菲特的房子通常只卖50万美元左右。

就像房子一样，巴菲特一家的交通非常简单。当朝圣者经过院子外面时，他指着一辆停着的车说:“看！巴菲特实际上只开了一辆福特！”

我在玩优步时遇到的司机说，巴菲特从记事起就一直是奥马哈的一种生活方式，受他的影响，当地富人不会在不必要的需求上投入太多。

“幸福与财富不是成正比的。如果你对50万或100万美元不满意，那么你对500万或1亿美元也不满意。”巴菲特在5月4日股东大会上的讲话似乎是为焦虑的中国投资者特别准备的。

外围业务体验

围绕这些焦虑，巴菲特股东大会的周边行业开始迅速发展，其中大部分是以朝圣为名的各种考察旅行。

腾讯《王千》发现，在各种游学活动中，组织者涵盖了私募、自媒体、各种协会和一些个人，费用从6万元到15万元不等，根据时间长短和服务内容定价。通常，费用较高的代表团会选择在股东大会前后几天访问美国西海岸的高科技公司或东海岸的纽约华尔街，包括往返机票和签证等服务。大多数较低的费用不包括机票，但只包括股东大会和最重要的股东大会期间在奥马哈的住宿和参观。

“事实上，无论哪一个游学团，到达奥马哈后，都是交给当地的旅行社来做旅游安排，所以差别基本上很小。”一位专门组织考察旅行的负责人告诉王千，奥马哈的旅行安排基本上围绕着巴菲特的元素，例如，办公室和老房子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是高价旅行，还可以安排预订巴菲特最喜欢的牛排餐厅座位。

他透露，这种商业模式大约在三年前开始流行，很多企业主和企业家都愿意参与，这也是近年来中国参与比例大幅上升的重要原因之一。

根据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规定，只要你持有其b股(5月3日收盘价为每股218.6美元)，你就可以申请相应的股东证书参加会议。“如果没关系的话，它在美国的易趣网上售价高达100美元，与其他费用相比是非常低的。”前述负责人说。

这次考察还吸引了许多北美房地产经纪人，他们打着“全球资产配置”的旗号，在主要论坛和股东大会上分发名片，寻找潜在客户。拥有稳定客户的房地产代理商甚至开始了游学业务，将愿意购买北美房地产的客户带到奥马哈参加股东大会。

一些高端考察旅行也为团队成员提供了与巴菲特合影的机会。在股东大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子公司borsheims将开放展览并出售，如果你买了足够多的珠宝，你可以和巴菲特合影。前几年，价格是10万美元，中国的游学团经常以团体的名义组织成员购买。分享后，每个人支付不到1万美元，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机会单独与巴菲特合影。

然而，在近年来许多中国游学者的追求下，今年博贤珠宝店将价格提高到50万美元，并且不接受团体，只接受单身人士。

如果他们不想花这么高的价格，一些中介会提供便宜的拍照服务，告诉顾客巴菲特可能会出现在哪里，并安排摄影师和他们一起拍照，价格大约为10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