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军：以“茅台利得税”将“异化的茅台”还原成正常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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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信经纬客户7月23日:“刘胜军:用‘茅台利得税’恢复‘异化茅台’正常商品”

作者刘胜军(国家金融改革研究所所长)

近年来，茅台一路高歌，超越了贵州省的gdp、可口可乐的市值和中国工商银行的市值，成为中国股市的领头羊。驱动它的因素是什么？

消费升级与追求美好生活

事实上，随着人均gdp达到1万美元的中等收入水平，中国人的消费能力和消费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消费升级”已经成为关键词。

2018年，茅台表示:公司将茅台定位为中产阶级，将一系列葡萄酒消费者定位为富裕群体。消费群体由“官方消费”向“大众消费”转变，官方消费从32.5%下降到0.13%。

这是一个惊人的变化。据媒体报道，汽车董事长何为了缓解压力，买了几千瓶茅台放在仓库里，并不时喝一点。

但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俗话说，“上面有政策，下面有对策。”我们已经看到:买而不喝，喝而不买。

我经常看到加油站前的汽车打开后备箱，里面装着几瓶茅台——你分不清这酒是你自己喝的还是作为“社交货币”准备的？

因此，仅仅因为政府部门不买茅台并不意味着官员不喝茅台。至于“捉迷藏”的比例，是不可能准确计数的。但我们可以“一窥全貌”。

茅台成了“社会货币”

近年来，茅台在重大腐败案件中携手合作。

自茅台集团前董事长袁仁国于2019年5月开业以来，茅台集团及其子公司至少有13名高管受到调查。自2004年以来，袁仁国和他的家人仅通过非法经营茅台就获利超过2.3亿元。许多亲戚甚至司机都在袁仁国的庇护下从事茅台酒生意。

“只喝陈年茅台”的原贵州省委常委、副省长王，在事故发生前，将4000多瓶茅台堆放在一个房间里，并将最贵的陈年酒倒入下水道...他还通过接受和出售茅台、利用职权倒卖茅台以及获得茅台特许经营资格，与家人一起赚了一大笔“葡萄酒财富”。

茅台对贵州具有系统重要性:2018年，茅台集团实现税收380亿元，上缴税收约占贵州省税收总额的14%。过去，由于害怕影响财政收入，对茅台所暴露出来的问题，对策多，基本措施少，不愿也不敢触及深层次的矛盾。

“学习小组”的文章尖锐地指出，茅台已经成为官员腐败的“硬通货”...如果你不买你喝的东西，如果你不喝你买的东西，这在世界上是好的，但在未来是坏的。茅台逐渐淡出了官方消费，但它并没有从礼品单上消失。

当河水上涨时，船会浮得很高。

茅台，被称为“液体黄金”，其价值毋庸置疑。然而，推动茅台崛起的不仅仅是“喝茅台”，还有“节约茅台”。“救救茅台”当然是为了欣赏。

它背后最重要的驱动力是钱，无论是“住在房子里没有投机”还是“喝酒没有投机”。

中国国内生产总值从2008年的31.9万亿增长到2019年的99万亿，增幅为210%。同期，m2从47.5万亿增加到199万亿，增长318%。

弗里德曼说过:所有的价格都是货币现象。当货币增长率明显高于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时，资产价格上涨是不可避免的。

在资产价格上涨的浪潮中，茅台的投资价值明显高于房地产:茅台的稀缺性远远高于房地产；茅台酒具有很高的使用价值，可以饮用或赠送；购买茅台的门槛远远低于房地产。通过这种方式，茅台实现了“一个人的爱很多”。

根据2020年第一季度报告，贵州茅台在所有股票中排名第一，共有1228只基金持有该股，并连续三个季度成为“第一只重量级公募基金股票”。在积极管理的基金中，有317只基金将贵州茅台列为首只重量级股票，有20只基金持有茅台市值，占基金净值的9.5%以上，几乎是一流的购买。

供求不平衡

“学习小组”的文章并没有否定茅台的价值。报告指出，人们很高兴看到茅台的品牌价值得到了市场实际资金的肯定，但必须从品牌溢价中消除腐败。

由于茅台酒稀缺且不可替代(类似于自然垄断)，很难解决供需矛盾。在存在价格限制的情况下，“扭曲”是不可避免的。一些事件足以证明这种扭曲的严重性:2019年，空春秋航空曾将茅台国际航班作为“营销创意”出售；好市多上海店两天内准确交付5吨茅台。当地消费者可以以1499元/瓶的价格购买53度飞天茅台。好市多开张后的半天，他们倒卖茅台赚了12000元。

尽管茅台集团董事长李保芳在2019年大声疾呼:茅台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煎的。但世界上所有的喧嚣都是为了利润，这样的叫嚣无法抗拒市场的规律。贵州茅台机场曾发起“买两瓶便宜的茅台坐飞机”的活动，引发了世界各地黄牛的频繁飞行，因为价格为1499元的飞天茅台转手就能获利近1000元。只要资金充足，“月入200万根本不成问题”。

如何规范茅台？

茅台需要像房地产一样受到监管吗？我认为这是必要的。

目前，对茅台作为“投资产品”的需求远远超过对“消费品”的需求，导致茅台的异化。在“投资产品”需求的驱动下，出现了“多买、多买”的正反馈循环，扭曲了茅台的“消费价格”，不仅抑制了普通百姓对茅台的消费能力，也促使茅台成为腐败的“社会货币”。

对茅台的调控，依靠价格限制，只会“治标不治本”，这将促进养牛业和寻租。调控的合理目标不是价格，而是抑制茅台的“投资需求”；严厉打击茅台的“腐败消费”。

如何抑制茅台的“投资需求”？在可操作性方面，一个简单的方法是对茅台的“二手交易”征收“茅台利得税”。在发达国家，对“资本收益”征税是一种常见的做法。例如，在美国，买卖股票和房地产都需要缴纳资本利得税。

具体建议如下:

茅台利得税=(茅台转让价格-茅台收购价格)*税率

税率根据购买后持有的年份计算，例如，税率为3年30%，5年50%...

通过税收增加持有成本可以降低投资需求，恢复茅台的消费品属性。

当然，如何发现茅台的二手交易是一个难题。只有对于公开的二手交易，如拍卖行、电子商务平台等渠道，很难找到私人交易。但是，茅台的私人交易风险更大，因为普通人很难辨别真伪。(中信经纬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