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章六批李铁＂人口过多论＂：人口不是冰冷的数字

本篇文章4816字，读完约12分钟

网易研究局的手稿被禁止被所有媒体转载，包括朋友和商人。

作者|梁建章(携程创始人)

梁建章

7月22日，中国城镇改革与发展中心首席经济学家李铁发表了一篇题为《如何从全球视角看待人口》的文章，回应了我们之前的一篇文章《对李铁“中国人口过剩”的五点评论》。现在我们继续回应李铁的文章。

首先，我们应该指出，李铁在最近对我们在以前的文章中所驳斥的观点的反应中，仍然是老调重弹。例如，李铁说，“根据联合国低总生育率计划，到2050年中国人口仍将达到12.94亿。如此规模，中国仍可能面临就业困难。”

我们在以前的文章中分析过，人口规模和就业之间没有显著的相关性。然而，李铁对此视而不见，多次将人口规模作为就业困难的原因。

李铁说:“如果我们谈论人口而忽视总人口，人口结构和质量，劳动就业，国家财政能力和公共服务能力，这真的很容易得出甚至放大‘人口危机’的理论。”然后，在这篇文章中，我们将关注中国的“人口危机”以及我们是否放大了“人口危机”。

中国的低生育率危机

中国的人口危机，首先是低生育率危机。生育率是反映未来人口趋势的核心指标。根据出生性别比和中国妇女的存活率，中国的更替水平约为2.2，即每个妇女平均需要生2.2个孩子，才能使子女数量与父母数量相等。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19年出生人口为1465万，生育率为1.47，远低于更替水平。然而，如果我们分析儿童结构，我们会发现中国未来的生育率正面临着快速下降的趋势。

据国家统计局统计，有两个及以上子女的儿童比例已达到59.5%，其中两个子女占出生人口的57%，有三个及以上子女的儿童比例仅为2.5%。如果统计局提供的上述儿童比例准确，可以计算出一个孩子的比例为40.5%，出生人数为593万；两个孩子的比例为57%，出生人数为835万；三岁及以上儿童的比例为2.5%，出生人数为37万。

由于每个家庭生一个孩子后只能生两个孩子，根据目前生育意愿的趋势，只有一半生了一个孩子的家庭最终可能会生两个孩子，所以当生育情况稳定时，两个孩子的数量只有一个孩子的一半左右。这意味着，如果扣除两个孩子的累积效应，2019年的自然生育率仅为1.1左右，相当于更替水平的一半。

自2016年以来，中国实施了全面的二胎政策。据估计，二胎生育的累积效应将在政策实施后的四五年内释放出来，届时中国的生育率将降至1.1左右。

我们是否放大了“人口危机”？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在两个孩子的生育累积效应结束后，中国的生育率将降至1.1左右。无论从东亚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历史经验、中国的各种生育意愿调查、实际生育率的代际变化、未来社会经济条件的变化还是生育行为的分析来看，即使生育率立即完全放开，中国的生育率也更有可能继续下降。因此，未来中国的生育率很可能低于1.1。

即使我们乐观地看，未来放开和鼓励生育，不仅会使生育率保持在1.1，甚至会略微提高到1.2，中国的总人口在未来还会继续下降。根据我们的预测，如果未来生育率保持在1.2，到2100年中国人口将下降到6亿左右。根据联合国对2017年中国人口的低预测，2100年中国人口将降至6.2亿。

此外，只要生育率保持在更替水平以下，除非引进大量外国移民，否则人口将继续萎缩。然而，中国显然不可能通过引进外国移民来解决人口萎缩的问题，因此将生育率提高到更替水平以防止人口一直萎缩是一个必然的选择。但是让我们问李铁:怎样才能把中国的生育率提高到更替水平？对中国大陆人口情况有参考意义的日本、南韩和新加坡，多年来一直大力鼓励生育，但目前的生育率无一例外都远低于更替水平。

在日本，生育率多年来一直保持在1.4左右。2019年12月26日，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在谈到日本的低生育率危机时表示:“现在的情况非常严重，说这是一场全国性的灾难太过分了。”。即使安倍将低生育率危机称为“国家灾难”，也没有人指责安倍扩大了人口危机。可以预测，未来中国的低生育率危机将比日本更为严重。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李铁根本没有意识到中国面临的人口危机，并不是我们放大了人口危机。

长期低生育率对中国经济的负面影响

长期的低生育率会带来一系列的社会和经济问题。首先，人口老龄化正在加剧，与需要提高的老年人数量相比，劳动力数量正在迅速减少，这将导致整个社会养老金成本和税收的增加。可以预见，未来20年，中国将成为老龄化和养老负担最重的国家之一，而且这种状况还将继续恶化，这将严重拖累国家的财政和经济活力。

低生育率也将削弱中国经济未来创新和创业的活力。随着人口老龄化，老年人在企业中的比例将会越来越高，而年轻人的数量将会增加和减少，他们的创新和创业活力将会大大降低。

人口政策应该根据生育率的变化进行调整

李铁说:“我的观点是，人口政策应该根据出生率的变化进行调整，这也是制定计划生育政策的初衷。”

我们基本上同意“人口政策应随出生率的变化而调整”的说法，但我们认为将出生率改为生育率更为恰当。

出生率和生育率有什么区别？出生率是指某一国家或地区某一年每1000人中的活产数。出生率的计算和使用既方便又简洁，但没有考虑年龄结构和性别结构。生育率与育龄妇女直接相关，因此生育率比出生率更能揭示生育水平的变化。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明出生率和生育率之间的差异:A村和B村有两个村庄，每个村庄有1000人，但育龄妇女的人数不同:A村有400名育龄妇女，B村只有200名育龄妇女..2019年，这两个村子出生了20个婴儿，所以这两个村子的出生率是一样的，都是20‰；然而，生育率是不一样的。A村的生育率只有B村的一半。

那么，中国的人口政策是根据生育率的变化而调整的吗？让我们回顾一下中国人口政策的历史:

1971年7月，国务院批准了《关于做好计划生育工作的报告》，开启了计划生育时代。随着计划生育的实施，中国的生育率从1970年的5.8下降到1980年的2.3左右，接近更替水平。可以预测，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城市化水平的提高和妇女教育水平的提高，中国的生育率将进一步下降。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应该放宽当时的人口政策。但事实上，中国的人口政策已经进一步收紧，“独生子女政策”自1980年以来已经全面实施。

1991年，中国的生育率开始低于更替水平。2000年和2010年的两次人口普查显示，中国的生育率远低于更替水平。然而，直到2013年才引入独生子女政策。可以看出，中国的人口政策调整远远落后于生育率下降的趋势。

让我们来看看日本、韩国、新加坡和伊朗的人口政策，它们对中国有借鉴意义。这些国家和地区经历了反复的政策:面对高生育率，它们实施了计划生育政策；在生育率持续下降后，它转向稳定生育率水平，并最终鼓励生育。日本、韩国、新加坡和伊朗分别于1949年、1962年、1970年和1989年开始实施计划生育政策，分别持续了25年、34年、18年和13年。其中，日本和韩国在停止节育20年和9年后开始实施鼓励生育政策，而新加坡和伊朗在停止节育政策后立即转向鼓励生育。

下表显示了一些亚洲国家和地区在改变生育政策前后五年的生育率。其中，日本在1974年停止了计划生育政策，当时生育率降至2.05。相比之下，自1991年以来，中国的生育率一直低于更替水平，自那以来已近30年。它不仅没有鼓励生育，而且还在惩罚有三胞胎的家庭。

中国的土地面积和人口比日本多得多

李铁说:“中国改革开放40年来，吸收的农业转移人口已经远远超过日本总人口的几倍。目前，新增加的农业转移人口难以继续吸收，这表明我国对这部分劳动力的吸收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限度。”

中国的陆地面积是日本的25倍，中国的总人口是日本的11倍。所以，在中国改革开放的40年里，中国吸收的农业转移人口是日本总人口的几倍。有什么奇怪的？现在中国的城市化水平远低于日本，中国的城市应该继续吸收新的农业转移人口。农村人口在城市工作，他们对食物、衣服、住房和交通的需求本身为城市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

人口多并不意味着效率低

李铁说:“国与国之间，是应该以更多的人口、更低的效率和更低的人均水平竞争，还是应该以高质量的人口结构、更高的效率和更高的人均能力竞争？答案显然是后者。”

李铁说，这实际上是假设人口多会降低效率。我们在以前的文章中已经分析过:李铁强调人口质量比数量更重要，给人的印象是质量和数量是对立的，但实际上人口数量和人口质量是可以互补的。由于规模效应和集聚效应，人口增加，有利于提高效率，不会降低人均收入。此外，提高目前的低生育率也有利于改善人口结构。

因此，我们可以说:“国与国之间，是以较少的人口和较低的效率竞争，还是以较多的人口、高质量的人口结构和较高的效率竞争？”答案显然是后者。"

庞大的人口规模是国家间竞争的有利因素

李铁说:“中国也是人类文明的一员。我们不能改变人口过剩的现实，我们还必须参与国家之间的竞争。”

在李铁看来，中国的“人口过剩”是国家间竞争的不利因素；然而，我们认为中国庞大的人口是国家间竞争的有利因素。

国家之间的竞争是综合国力的竞争，人口是综合国力的基本因素。回顾世界历史，每一代人的技术更新换代时，总会有一些人口较少的国家凭借其在效率和灵活性方面的优势走在前列。然而，在完全交换形成新的经济平衡后，最终决定每个国家兴衰的是它们自己的人口规模。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世界强国的更替顺序一再证实了上述规律。

在现代世界强国的名单中，我们首先看到拥有数百万人口的葡萄牙、西班牙和荷兰，然后是拥有数千万人口的英国、法国和德国，然后是拥有数亿人口的美国和苏联。在权力更替的过程中，一旦人口较多的国家开始步入正轨，人口较少的昔日霸主往往会被边缘化。

人口不是一个冷数字

李铁说:“人口不是简单的算术问题”，我们同意这句话。同时，我们应该补充一点，人口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每个人口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过去，计划生育工作是“以数字为导向”而不是“以人为本”，主要目标是控制人口。

人是目的，不是手段。政府应该尊重人们的生育意愿，帮助人们实现生育意愿，而不仅仅是把人们的生育作为实现国家目标的工具。

人们有权利拥有更多的生命，他们也有权利拥有更少甚至没有生命。真正合理的生育政策是让人们完全独立地决定生育的数量和间隔。在超低生育率趋势严重威胁国家正常再生产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情况下，政府有责任鼓励生育，即创造各种条件，使普通家庭能够更长时间地规划自己的未来，顺利实现自己的愿望。只有切实减轻抚养家庭在税收、教育、法律等方面的负担，让普通家庭愿意生孩子，能够养得起孩子，能够养好孩子，才能让每个家庭乃至整个国家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网易研究局制作(微信公众号:wyyjj163)

网易研究局是由网易新闻创建的金融专业智库。它整合了网易原有的金融多媒体矩阵，依托国内外数百位顶尖经济学家的智慧成果，对经济学中的热点话题进行理性、客观的分析和解读，以一种姿态打造出一个前沿的金融智库。欢迎投稿(提交邮件:cehuazu2016@163)。

移动微信公众账户，查看您在这里看不到的内容

[精彩推荐]点击进入网易研究局中国版> >

[精彩推荐]点击进入网易研究院国际版> >

网易研究局

宋:a股正处于泡沫时期。这些风险和机遇要注意梁建章六批李铁的“人口过剩论”；人口不是一个冷数冯路；农业革命后健康疾病模式变化的原因李迅雷；我们不能把这个指数当作万能工具索罗斯警告说；美国正走在错误的方向上！在过去120年里，澳大利亚市场在世界上表现最好，但它不能退缩

田璇警告说:没有实体经济支撑的股市是徒劳的繁荣！黄有光:解决肥胖和储蓄不足关涛:全面牛市是不现实的。这是不可能的追逐，扼杀和挑起的概念。英国前首相布朗警告说，穷人正遭受流行病的过度伤害！李大霄:“疯牛”将变成一只慢牛，而不是“熊”。为什么你不能买一个面具？流行科学:面具是“高科技”产品